Just keep on dancing all night long.

鲸落⑷

最近get了两样偶像同款
一是腰痛
二是麦粒肿
(;´д`)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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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明飞行物事件发生的一周后,街上开始出现大规模的抗议,人群聚集在一起,手中举着牌子或是横幅,内容大多是表示对上面不作为的愤怒。白石路过游行队伍的时候瞥见里面几个高中生模样的人,嬉皮笑脸地跟在队伍后面喊着口号。

车来了,人群散开,她上了车,今天是她上班的第五天。巴士向前行进,人群又在车后重新聚成一股。

“外面都乱作一团了。”

来到图书馆的小屋。她放下包,从里面掏出深蓝色的工作围裙穿上,站在镜子前翻来覆去照了照,镜子里映出坐在她身后正在吃早饭的桥本。

“之前的发言人现在一定处境很艰难吧。”

“应该是吧。”桥本不以为然地应道。

“那姑娘看起来挺年轻的,唉,摊上这种事情。”

她叹了口气,耳边却听见桥本的笑声。

“怎么了?”她问。

“没什么。”桥本笑着摆了摆手,“我想她最近应该不会出现在电视上了。”

“也是,毕竟舆论压力那么大。”

“大概如此。”桥本仍旧笑着,起身把餐具洗干净,控干了水放到碗柜里,换好衣服去工作了。

图书馆的工作并不复杂,借书的人很少,主要还是书籍的分类以及整理比较麻烦。因为书架很高,所以高处的书只能交给飞鸟去处理,低处的书可以借用梯子人工操作。

对于刚来工作的白石来说,几乎大部分时间都在和书架这个庞大的迷宫作斗争,她需要记住书籍分区和书架对应的号码从而进行归类,这对脑袋并不好使的白石来说很痛苦。

她在图书馆里迷路了好几次,每次都只能在原地等桥本来接她。

中午,桥本找到迷路的白石,两人将做好的便当吃完,坐在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。

“这次是最后一次了。”

“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。”

“我真的不适合记这种复杂的东西。”白石拿出桥本给她的地图,上面标记着图书馆各类书籍所在的区域,这是在这里工作必须要记住的东西。

“我听七濑说,你以前是杂志的模特。”桥本问她,“为什么放弃了呢?”

“因为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。”白石顿了顿说:“我想要去外面的世界,那里肯定和东京有所不同。你想想,世界上有森林,沙漠,海洋,有时隐时现的岛屿,牛羊成群的草原等等……如果一辈子只窝在东京,岂不是太亏了。”

她吃了片桥本亲手做的饼干,擦去手上的碎屑继续说:“要不然你和我一起去环游世界吧,可以在我身边帮我做做饭什么的。”

“谢谢您了,白石大小姐。”

白石笑了起来,她很喜欢这种过家家式的玩笑,身边的人总说和她相处得越久,越觉得她是个孩子。

桥本把便当盒放回包里,两人将剩余的饼干吃完,喝了些保温壶里的水,起身准备回小屋。记录完借还书籍和新书,今天的工作就算是告一段落了。明天是星期一,图书馆闭馆,所以白石有一天的假期。

“桥本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?”

“想做的事?”

“对,类似于梦想之类的。”白石说。

桥本一怔,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,从兜里拿出手机,将耳机插在手机上,自己戴上了其中一只,将另一只耳机递给了白石。她按下播放按钮,音乐声传入白石的耳朵里,听起来是节奏感很强的曲子,贝斯和鼓声不停敲打着神经,主唱慵懒的声线和曲风更是相得益彰。

“怎么样?”

一曲结束桥本迫不及待地询问她的听后感。

“挺好听的。”她对音乐懂得不多,无法作出专业性的评价,只能单纯的回答她好与不好。

桥本又按了一次播放键,音乐戛然而止,她凝视着眼前的虚空,仿佛那里存在着白石不知道的空间。

“我的梦想就是能去看一场这个乐队的live,在现场的感受一定与众不同吧。”

“只是看一场live而已吗?”

“仅此而已。”桥本回答。

“没有更远大的理想了吗?”

桥本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,随后摇了摇头。

“这样就够了。”

白石对她的梦想做不出一个恰当的评价,对于生活在东京的人来说,只要愿意花费时间和金钱,看一场live的梦想是可以轻易实现的。她心中觉得这个梦想太过渺小,却也不好询问原因,怕话语不经意间伤到对方。

桥本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,对她说:“我从小就有洁癖。”

“洁癖?”

“嗯,就是对于肮脏的东西极端厌恶。不仅是生理上,心理上也是如此,所以来到图书馆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去过外面的世界了,大概有四五年了吧。”

“为什么呢?”

“人群是很脏的,有洁癖的人在里面寸步难行。”

她脸上的笑容和话语中的情绪格格不入,白石忽然理解了她的孤独。她有脱离世俗的勇气,让孤独成了她的影子,所以她总是孤单一人,却也因此避免了庸俗。

她说不清桥本是输是赢,本就不能用得到的东西去衡量失去的东西。这是人生的等价交换。她们两个都一样,一个用梦想换来了的生活,另一个用生活去换取梦想。

还要失去什么,抑或还会得到什么,仍在路上的她们也茫然不知。只是若是途中有人能够伸出手,哪怕是指出向前的方向,也能鼓励自己继续走下去。

白石摘下耳机,紧紧握在手心里,她听到身体里一直隐藏的开关蓦地被按下的声音,齿轮开始转动,咬合,同时她下定了某种决心。她不清楚决心的具体内容,也不知晓下定决心的起因,大约是眼前这个女孩子的幸福太卑微,让她心生恻隐或是其它感情。齿轮咔咔作响,要做的事在脑海中浮现出来,转变为能够传达的话语。

“明天和我去看live吧。”

之后是短暂的沉默,时间定格成画面,画里是桥本有些错愕的脸。

“我不是告诉你了吗,我不喜欢和人群混在一起。”

“和我在一起就好了!”她的语气有些激动,身体也跟着轻微晃动起来,她拉住桥本的手说:“如果人群让你觉得厌恶,想要逃开的时候,逃到我的身后就好,如果你迷路的话,我也会像你找到我一样找到你的。相信我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

“有我在呢。”

她尽量让自己的眼神显得坚定,桥本终于败下阵来,看似是迫不得已的退让,她脸上却露出了孩童般期待的表情。

“但是票怎么办?”

桥本的问题难住了她,她一时冲动做了决定,还信誓旦旦的许下承诺,却忘了门票都是在live前数月就开卖的,现在估计是一票难求的状况。

她正计算自己的薪水,看是否足够买两张高于原价数倍的黄牛票。飞鸟抱着一本厚厚的书走了过来,她没有穿往常那件白色的连衣裙,粉色的卫衣里穿着件纯白色的圆领T恤,搭配浅蓝色的牛仔裤和灰色的运动鞋,晃动的马尾看起来青春气息十足。

“你们需要的是这个吗?”

她把书夹在腋下,从口袋里摸出两张门票,在两人眼前晃来晃去。

“交易。”

飞鸟简单直白地说出了她的目的:想要一次外出的机会。

“不行。”桥本直截了当地拒绝了她,“你又要去找生雄吧,他身边估计被人围得水泄不通,没那么容易见到的。”

“生雄?”白石对这个陌生的名字充满了好奇。

“图书馆的常客了,上次来拿书的时候被一本《广辞苑》砸到脚,结果小指粉碎性骨折,直接就送到医院去了。”说着桥本笑了起来,笑容中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。

飞鸟也把脸扭到一边偷笑着,随即发现自己有些失态,她轻轻咳了一声,对桥本说:“你们带我出去就好了,我自己会想办法的。”

“我说不行就是不行。”桥本收起笑容,此时的她看起来比平时要严厉许多,飞鸟被她呵叱得眼眶通红,泪水在里面打转,感觉下一秒就要夺眶而出。

“好了好了。”白石一边帮飞鸟擦去眼泪,一边对桥本说:“我陪她一起去,虽然不知道那个生雄是什么人,总归不会难为我们的。”

桥本见白石为她说话,当下感到有些为难,她知道生雄的真实身份不简单,如今又受了伤,加上最近外面乱糟糟的,身边一定有不少人保护,普通人连靠近她的住所都办不到,想见面更是难上加难。

她摇了摇头说:“不可能的,与其让你和她一起去,不如飞鸟一个人去比较容易。”

白石虽然不明白她表达的意思,但能听出来话里的让步,不知为什么,她由衷地为飞鸟感到高兴,飞鸟也开心得勾着她的手摇来摇去。

“答应我,不要让别人看到你。”桥本再三叮嘱她说。

飞鸟连连点头,听完桥本交代给她的事情,转身笑嘻嘻地把票塞到白石手里,眨眼间就消失了。

白石回忆起平日里成熟稳重,活像个小大人的飞鸟,对刚才那个情绪起伏不定的小女孩感到很是陌生。

“生雄……难道长得很帅吗?”白石一脸愕然道。

桥本沉思片刻,脑海中浮现出生田被字典砸到时因痛苦而扭曲的脸。

“挺耐看的。”

耐看大概是长得不错的意思,白石想。

她低头仔细端详手中的票,确认时间和座位后分给桥本一张,桥本小心翼翼地收到上衣口袋里,郑重地向她道谢。

“不用这么客气,另外,以后叫我麻衣就好了。”她说。

“麻衣……?”桥本试探性的叫了一声。

“奈奈未?”她也试着直呼对方的名字。

“嗯。”

桥本笑着回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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