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桥七】灯
旧文
名字胡乱想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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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熬夜太久对身体不好哦。”
桥本醒来的时候病房里的电视仍然开着，房间被闪烁的画面照的忽明忽暗。她用尽全力翻了个身，摸索睡前放在枕边的手机。屏幕上显示现在是凌晨两点零五分，她才睡了两个多小时，医院的床铺睡起来有些难受，中间还做了几个不明不白的梦。
“抱歉，吵醒你了？”
隔壁病床的西野从电视屏幕上移开目光，她身上披着一件夹克外套，荧光照亮了她的脸和束在脑后的马尾。
“没有，一想到在医院里就睡不太好。”
西野笑了笑，“我也是。”
桥本的睡意消失的无影无踪，她把枕头垫在身下坐了起来，拿起手机解了锁，桌面跳出来的瞬间却又无事可做，只好把手机放到一边看起了电视。
“在演什么？”
“好像是整人的节目。”
桥本看了五分钟后发现并不是整人节目，西野好像也发现了，轻轻噢了一声，更正道：“看起来是新闻。”
“是新闻。”桥本肯定地点了点头，看向正全神贯注看着电视的西野。西野注意到她的视线，也转过头来看着她。
“在看什么？”
西野突然问她，一闪一闪的眼睛里藏着星河。
“马尾，很适合你。”
“谢谢。”
话题立刻就结束了。西野打了个哈欠，似乎终于有些困意。桥本问她要不要睡觉，西野轻轻点点头。
房间重归于黑暗，桥本无聊地滑动手机屏幕，打开收件箱读以前的消息，一边消磨时间一边等待迟来的睡意。
“其实我刚才没看电视。”
黑暗中西野的声音传来，桥本放下手机转过头看她，只能看清脸的轮廓，至于说话时的表情丝毫也看不分明。
“哦。”
她觉得回答欠妥，又问了一句：“那你在干什么？”
没有回答。
正当她以为对方睡着了的时候，西野的声音又响了起来。
“感觉有点饿了。”
“我有零食，要吃吗？”
“嗯。”
桥本打开两张床中间柜子上的灯，从里面掏出一个塑料袋，拿出一包Pokey递给西野，自己也拿出一袋薯片当夜宵。
“吃这个没问题吗？”
西野系好睡前散开的马尾，晃了晃手中的盒子。桥本犹豫了一会，说：“又不是什么严重的病，应该没事。”看西野皱着眉头，她半开玩笑地提议：“我们一人一半好了，大不了一起难受。”
西野没说话，抽出一根放到嘴里。她叼起Pokey的一头，将另一端指向桥本，双眼直直盯着她看。
“不……”
不是指这样的一半。
她话还没有说出口，就看到西野闭上了双眼，像是静静地等待接吻的女朋友。
她不知道自己着了什么魔。下了床，双脚踩在冰凉的地面上，一步步向面前的女孩走去，脚底的触感不停刺激着她的神经。她咽了下口水，试图平复自己过速的心跳。
嘴唇碰到Pokey的时候，她看到西野的嘴角分明有了笑意。
她缓缓向前推进，轻微的咀嚼声在夜里显得吵闹。她的目光游移，一开始凝视着自己的鼻尖，后来扫过西野颤动的睫毛，又捕捉到地上两个人越发接近的影子，直到最后无处躲藏，回到了那张无比熟悉的脸上。
到一定距离，她感受到西野的鼻息，心跳忽然快了许多。西野仍旧闭着眼睛，一副从容自若的样子。桥本有些慌张，她看到西野伸出手，抓住绑马尾的装饰有小熊的黑色发圈，顺着头发取了下来，发圈就顺势套在她的手腕上。束起的头发从耳后自然地滑了下来，恰好落在西野的肩上。
放下的头发仿佛是信号一般，西野忽然向前一大段，桥本下意识向后躲，Pokey“啪”的一声从中间断开了。
西野用指头抵着将断了的Pokey送入嘴中，说：“吃掉，我，没问题。”
桥本不知道这几个莫名其妙的单词是什么意思，也不知道这句话是前两个单词组合还是后两个单词组合。她向后退了几步，碰到床的边沿后连忙上了床。床发出吱呀的响声，对她粗暴的对待有所不满。
“要睡了吗？”
西野问她，她点点头，不知道对方看见了没有。
房间里回响着零食包装袋的响声和西野吃东西的声音，过了一会儿，她听见西野拍了拍手，紧接着走进病房的卫生间，卫生间的灯在门口墙上投射出一个明亮的长方形，从里面传来洗手的水声。灯灭了，西野走了出来，她连忙闭上眼睛。
床头柜上的灯也关了，房间里又暗了下来。
“我想和你一起睡。”
桥本没有说话，试图用装睡的方式搪塞过去。
“在医院里我睡不着。”
桥本微微睁开眼，西野正抱着枕头俯视自己。她的嘴角向下弯，眼波流转，透出一种惹人疼爱的模样。
“奈奈未……”
“好歹把被子拿过来吧。”
桥本拗不过她，也不愿看她受凉又坏了身体，向一边腾了腾身子，让出半张床来给她睡。
西野没有回去拿被子，像只小猫一样蜷缩成一团。
“好冷。”
桥本把自己的被子分给她一半，生怕西野着凉，她的半边身子露在外面。
“抱我。”
像是呓语，桥本转过头看她，正好对上她的眼睛。
“抱我。”
西野看着她的眼睛又说了一遍。
她照做了，把女孩紧紧搂在怀里，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一起一伏。西野的吐息吹过她的脖颈，她呼吸着西野身体的味道，感觉两个人被联系在了一起。
西野从她的怀中探出头，抬眼笑着问她：
“还想吃Pokey吗？”
